由于来自非法竞品制造商的竞争，这家中国电子烟巨头走出行业整顿的步伐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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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谭英

早在2021年1月，雾芯科技有限公司(RLX.US)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汪莹在这家中国最大的电子烟制造商在纽约IPO筹集14亿美元(102亿元)资金后，成为中国的新晋女性亿万富翁。三年半过去了，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汪莹的净资产规模也小得多了。

该公司上周五发布的最新业绩(包括营收暴跌83%)表明，不仅雾芯科技，曾经充满活力的中国电子烟行业整体日子变得多么艰难。在当前形势下，该公司面临着一条艰难的道路，因为它不仅要努力从政府的大规模整顿中恢复过来，还要摆脱当前被非法电子烟产品笼罩的市场，这些产品往往比雾芯科技的合法电子烟更具优势。

在详细介绍该公司当前面临的挑战之前，我们先快速回到三年前，当时其前景看上去要光明得多。招股说明书显示，在红杉(原红杉中国)的支持下，雾芯科技2021年上市时在中国电子烟市场的份额高达62.6%。汪莹凭借名下53.8%的公司股份，从IPO中获得248亿美元的净资产。

然而，过了仅仅两个月，她的大部分资产都化为泡影，原因是中国工业和信息化部警告，将对电子烟等“替代”烟草产品作出严格限制，导致雾芯科技股价下跌40%。

到去年10 月，雾芯科技股价已较12美元的IPO价格下跌92%。据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文件显示，这位拥有哥伦比亚大学MBA背景的创始人在出售部分所持股份后，她在公司的持股比例降至52.5%，如今价值约12.3亿美元，勉强能让她保住亿万富翁俱乐部的位置。

股价大幅下降是在长达两年的强力监管之后出现的，距今最近的监管措施包括去年11月生效的对电子烟产品开征36%的消费税。而在此一个月前，除烟草之外的任何口味的电子烟都被予以禁止——一个被奇异风味吸引的年轻人的市场消失。烟草行业受中国国家烟草专卖局管控，后者与电子烟行业直接竞争，这更是让情况雪上加霜。

不过，虽然汪莹和雾芯科技的境况都不如往日，但他们肯定还没有出局。据雅虎财经称，尽管面临种种挑战，华尔街仍继续支持雾芯科技，四家关注该公司的分析机构中，三家给予了其“买入”或“强力买入”的评级。这四家公司给出的平均目标价为每股2.74美元，几乎是该股周三收盘价1.45美元的两倍。它们预计，在今年预料中的大幅下滑后，随着监管尘埃落定，明年该公司利润将重返增长轨道。

雾芯科技的二季度业绩显示，其当度营收仅为3.78亿元。这个数字虽然是上一季度1.89亿元的两倍，但与大部分新措施生效前的上年同期报告的22.3亿元相比，可谓微不足道。

提高利润率

财报中的一线曙光是雾芯科技面对困境而采取的提高效率的举措。该公司二季度的运营费用只有4,720万元，不到上年同期5.309亿元的十分之一，也远低于一季度的4.189亿元。但这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因为基于股票的薪酬成本的下降。

成本下降帮助雾芯科技将毛利率从一季度的24.2%提高到二季度的26.1%，尽管最新数据远低于去年同期的43.8%。该公司在二季度的净利润为2.05亿元，是上年同期4.42亿元的一半，但与上一季净亏损5,630万元相比，情况还是有改善。

财报公布后，雾芯科技的股价上涨了近5%，因为投资者可能仍将其视为市场领导者，一旦监管形势明朗，该公司可能会强势崛起。该公司的市盈率高达22倍，与中烟国际(6055.HK)相当，高于竞争对手思摩尔国际(6969.HK)的17倍。

雾芯科技表示，虽然在新的监管框架下，它显然需要时间进行重建，但阻碍反弹的一个主要因素是那些违反新规定的非法产品。政府原本也在打击此类非法产品，但在4月和5月就结束了这些努力。部分非法产品现在在网上销售，这种行为现在是非法的。该公司表示，非法经营者还在生产适合雾芯科技电子烟设备的调味产品(这些产品现已被取缔)，从而剥夺了雾芯科技的重要收入来源。

2003年，中国药剂师韩力为了帮自己戒烟而发明了电子烟。在这种存在争议的产品的全球市场上，中国目前占据着主导地位。中国电子商会电子烟专业委员会2018年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五年前，在许多国家开始打击电子烟之前，深圳约有1000家工厂生产了世界95%的电子烟和电子烟设备。

当时该行业的年销售额约为1383亿元。根据电子烟零部件主要制造商思莫尔国际2020年的IPO材料，中国电子烟工厂生产的电子烟90%用于出口。

非法制造商比雾芯科技这样的合法公司具备优势，不仅是因为它们可以生产更受欢迎的调味电子烟产品并在网上销售，还因为其可以逃避合法公司必须缴纳的消费税。雾芯科技的首席执行官汪莹(英文名Kate)称，来自非法厂家的价格竞争是雾芯科技面临的最大问题之一。“作为电子烟行业的合规参与者，我们一直严格遵守各项规章制度，专注于改进我们的产品，以满足用户的各种需求，提高我们的竞争力，”她说。“然而，非法产品的负面影响依旧是一个挑战。”

尽管在开始的时候面临种种挑战，但雾芯科技的投资者关系负责人Sam Tsang表示，该公司仍然“对合规产品的未来增长持乐观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