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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雪小顽

发行绿债基本要求(2020中国绿债发行)

编辑 | 苏建勋

当下金融业,绿色债券正掀起一股新风潮,从顶层设计加速落地。

今年5月,兴业、恒丰、中信等多家股份制商业银行密集发行绿色金融债(绿色债券的一种),规模超400亿元。另据“新世纪评级”数据显示,今年3月共有13支绿色金融债发行,发行金额近千亿元,占全部绿色债券的近70%,带动绿债市场环比超三倍增长。

双碳领域的火热话题“绿色金融”,是一个庞大的体系,除了提到的绿色债券,还包括绿色信贷、绿色投资、绿色基金、绿色保险和环境权益交易市场等。

碳衡科技联合创始人兼CEO黄彦翔一直关注绿色金融市场,梳理了近两年绿色金融相关政策和银行业探索。他告诉36碳,央行和银保监会相继发文指引绿色金融工作方向,将绿色债券等绿色金融业务纳入银行量化考核范围,关联金融机构评级——这为绿色债券加速发展提供了底层驱动力。

2022年1月-2023年3月,绿色债券月度发行情况(单位:亿元,只)。来源:新世纪评级

从券种来看,“绿色债券”包括绿色金融债券、绿色企业债券、绿色公司债券等。绿色金融债是绿色债券发行规模最大的券种,由金融机构发行。

今年一季度绿色债券发行升温,主要是由绿色金融债带动。复旦大学环境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李志青告诉36碳,绿色金融债的募集资金专项用于绿色信贷相关项目的融资。随着疫情后实体经济复苏,企业融资需求上涨,需要更大规模的绿色信贷投放,进而带动绿色金融债密集发行,以扩充资金端来源。

商业银行积压的发债需求也在疫情后集中释放,也带动了绿色债券发行走高。

36碳观察到,当下绿色金融债的发行主体呈现多元化趋势,除了大型商业银行之外,中小银行参与度逐渐提高。例如乐清农商银行于今年2月在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温州首单绿色金融债,发行规模1亿元,资金主要用于光伏发电相关设备制造等绿色低碳项目的融资需求投放。

广州银行、江门农商银行、汉口银行、昆仑银行、柳州银行等一众地方中小银行均各自发行了绿色金融债。

“经过五六年的绿色金融改革创新,各家银行尤其是中小银行机构对绿色金融的认识和理解逐渐深入,积极承接金融支持绿色转型的任务和趋势,将自身业务和绿色金融结合在一起。”李志青表示,国有大行对绿色金融的理解更深、探索更早,随着大型银行的创新性做法逐渐普及推广,中小银行可以复制经验。

衡量金融产品是否“绿色”的标准,环境效益。这里的底层逻辑在于,利用金融手段引导资金流向绿色产业,绿色产业发展可以支持节能减排。

绿债市场加速扩容,带来可量化的环境收益。5月8日发布的《2022年绿色债券市场运行情况报告》,预计2022年公开发行的绿债资金,每年可支持减排二氧化碳约7402万吨,节约标准煤2930万吨,减排二氧化硫5.7万吨,减排氮氧化物7.2万吨——绿色债券助力低碳转型的作用正在凸显。

伴随我国绿色产业提速发展,绿色债券已经成为一个“长坡厚雪”的赛道。

01 绿债升温背后,关键是界定“绿色”

“绿色”已经成为金融行业的主题热词。

所谓“绿色债券”,要求募集资金的投向只能专项用于绿色产业、绿色项目或绿色经济活动——这是绿色债券与传统债券的本质差别。

在绿债发行市场,最关键问题是如何划分和界定“绿色”。

这一点在发行绿债的银行公告中有明确体现。各家银行的公告均强调,本期债券募集资金将“依据适用法律和监管部门的批准,用于《绿色债券支持项目目录(2021年版)》规定的绿色产业项目”。

《绿色债券支持项目目录(2021年版)》是由中国人民银行、发展改革委、证监会联合发布,统一了各类绿色债券的定义和分类标准,明确了何谓“绿色”产业项目。

该文件,“绿色产业项目”主要涵盖节能环保产业、清洁生产产业、清洁能源产业、生态环境产业、基础设施绿色升级、绿色服务等六类。

2022年贴标绿债募投领域规模。图源:《2022年绿色债券市场运行情况报告》

从资金投向来看,目前绿色债券的募集资金主要投向清洁能源项目。《2022年绿色债券市场运行情况报告》显示,2022年公开发行的贴标绿债募投项目主要集中于清洁能源、污染防治、绿色交通等领域。

国内绿色债券的发展历程,也是“绿色”认定标准不断健全的过程,其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时间节点是在2015年。

2015年7月,我国首只境外绿色债券正式发行——新疆金风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香港联交所发行了第一笔绿色债券,规模3亿美元,期限3年。

这只是前奏。绿色债券真正在国内拉开序幕是在2015年12月,中国人民银行在银行间市场推出绿色金融债券,并发布《绿色债券支持项目目录(2015年版)》,对绿色项目界定和资金投向进行规范性指引。

浦发银行、兴业银行等商业银行紧跟其后,于2016年1月率先在银行间市场发行境内首批绿色金融债券,境内绿色债券市场由此起步,市场规模不断扩大。

李志青,绿色工艺技术处在快速的动态发展之中,绿色项目目录存在一定的滞后性,一些新技术和新项目无法及时被纳入支持范围。

例如CCUS和储能。与2015版目录相比,2021版绿债项目目录扩大了支持项目范围,增加了CCUS工程建设运营、高效储能设施建设、超低能耗建筑、氢能利用项目等。

发行绿色债券最大的不确定性在于“绿色”的认定标准,以及发行之后的项目管理,即监控或者跟踪资金是否真正流向绿色项目。“所有绿色金融产品的发行都有一个重要指标,环境效益。如果没有环境效益,就不能称其为‘绿色’金融产品。”李志青说道。

02 探索进程提速,但远未成熟

我国提出“双碳”目标后,“做好碳达峰、碳中和工作”被列为中央经济工作会议2021年度重点工作任务。顶层设计驱动下,我国绿色金融发展进入快车道,一系列金融创新举措涌现。

2021年3月,国家开发银行发行200亿元规模的“碳中和”专题绿色金融债券,所募资金用于风电、光伏等碳减排项目,旨在有效推动电力系统脱碳。

这一产品的创新性在于,是首单通过商业银行零售渠道向社会公众发售的“碳中和”债券。一方面,在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金额192亿元,引导金融资源向“碳中和”聚集配置;另一方面,在商业银行柜台市场发行金额8亿元,普通公众可以购买绿色金融产品。

在环境收益上,该产品预计每年减排二氧化碳约1900万吨、二氧化硫约4300吨、氮氧化物约4700吨,节约标准煤超过730万吨。

进入2022年,金融业加紧布局绿债市场,多只具有创新意义的绿债产品落地。

例如在2022年7月,国家开发银行和中国建设银行分别首次发行了保护长江流域主题绿债和可持续发展挂钩金融债券,均达百亿元规模。

创新加速落地的另一面,是问题和弱点的暴露。李志青,当下绿色金融债券发展存在的主要问题在于,对绿色项目缺乏真实、可靠的第三方评估鉴证。目前的项目评级大多是银行收到的项目材料进行认定,第三方认证机构的参与度不够,鉴定质量参差不齐,埋下了“漂绿”、“洗绿”的隐患。

针对绿色债券发行后可能存在“漂绿”、“洗绿”的问题,需要强化事前监管、事中跟踪、事后监督,对资金流向和募投项目进行全生命周期的评估审核,提高环境效益信息披露的质量和频次。

以“绿色”为圆心,金融业在不断拓展业务外延。

学界和政府对此达成共识:金融业不仅要重视支持清洁能源、节能环保等绿色项目目录涉及的“纯绿行业”,也要对钢铁、水泥、化工等传统的灰色、棕色产业部门转型提供资金支持。未来金融业需要设计新工具和产品,助力传统产业的节能减排。绿色金融将迎来2.0时代。

无论是绿色债券还是更广义的绿色金融,距离成熟落地还有一段漫长的距离。